休息下

上周的湖南,周末的山东。以及这两天反复于嘉定和奉贤。电话不断。即使地铁里没有信号。

不过却没有觉得很累。想不出为什么?要是去年,我会把自己封闭起来,尽情的休息下。这算是最近的一个体会。为什么感觉不到疲惫了呢。可能最近的事情都比较顺利,或者说情况也算是在掌控之下。以前需要斟酌的事情和需要酝酿勇气的事情,现在也基本上可以稍加思索即行动起来。我想是一种能力,一种执行能力,而且已经不太需要太多的心理资源。我想是社会化的一种表现。

算是非常的平静。享受着内心平静的生活。

两个人

周六的晚上,回了一趟山东,去参加舅舅的葬礼。

周日的下午,我和浩浩返回上海。辗转于济南。周一早晨8点就到上海了。我们疲惫不堪。接下来的生活,是我们两个人,也就是除了照顾自己,还要照顾浩浩。

当天的上午,浩浩在饭店吃饭,我顺便去趟超市,担心小伙子找不到我竟然没有结帐就径直拿着东西走出了超市,后来被保安截住,才想起了没有结帐的事情。我知道这不是一个人的生活状态了。下午去学校,算是我送过去,浩浩很担心学校保安会盘问,无论如何也要我去打个招呼。当天晚上,我还没有下班,浩浩的电话就来了,说已经到家,很害怕。晚饭,考虑再三,算是买了点菜在家里涮火锅。浩浩说很冷,可能发烧了。脸色通红。找到家里的体温计一量,36.5度。我想想,应该是累的,应该没有感冒。不过还是给他冲了一包板蓝根。可以理解他的胆小。于是我们两个就在客厅的沙发上一人一个角睡着了。也许是他先睡着,我也懒得去折腾他到床上。早晨闹表,6点半。我不想动。他也不想动,不过还算是他先起床了。简单的洗了下,自己考了几片面包,晃晃悠悠的,上课的时间也就快到了。前一天的作业没做完。今天上课也要迟到。想想,老师应该可以理解,只是浩浩坚持我给他的班主任打个电话。

晚上很晚,估计要到8点半我才匆匆到张江。没有吃晚饭,因为家里还有一口人没有吃饭呢。小伙子算是每隔半个小时就来个电话,问我到哪里了。在地铁站附近的路口,我们两个见面了。我嘻嘻的开着玩笑,他也算是如释重负。晚饭是在一家东北菜馆,清淡的东北菜,犒劳着饥肠辘辘的我们。有点累却又说不出的兴奋。到家,写作业,我收拾一下屋子。

当天晚上姐姐一家就回来了。其实和浩浩的生活虽然要操心了很多但是觉得很快乐。我觉得自己可以去接受另外一个人来占据我的一部分生活。

今天,我的生活又一次恢复到了平常的状态。只是今天早晨浑身冰凉,应该是发烧了。热水烫烫,空调吹吹,电热毯加加温。算是暖和过来了。匆匆的上班去。

舅舅(二)

小时候

         舅是一个山
         我常常在山的右边
         飞快的跟上节奏
          张大了
          舅是一把火
         我常常在火的对面
         震颤着等待平息
         更大了
         舅是一个眼镜
         我常常在眼睛的很远的地方

         却仍旧能够感受到
         后来
         舅走了
         我而立了
         怀揣着他的理想前进

舅舅(一)

舅舅算是我接触最多的几个亲人之一。他很严厉,这是我童年对他的感受。他很固执,这是我长大对他的感受。妈妈和舅舅有很多矛盾,是最近5年的事情,之前他们的关系很好。不光是妈妈,她们姐妹几个都对舅舅很有意见。感受到了,但是却不能做些什么,好在矛盾也只是个人层面,即使藕断,丝也连着。

       他们四个,老大是舅舅,然后带着三个妹妹。在舅舅只有十七八岁的时候,爷爷去世了。一个不识字的母亲带着四个还没有长大的孩子。妈妈说她打席子赚钱,奶奶是小脚,去工地搬砖。不可想象的艰苦。后来他们四个都有个自己的家,算是都很努力,算是都过上了比较体面的生活。
       妈妈抱怨舅舅,说舅舅没有照顾好妹妹们。舅舅说,妈妈她们已经把过去的事情遗忘了,他不会去争执,让时间去说明一切。我感受到了双方表面上不可调和的矛盾,感受更多的是每个人都期望对方给自己到个歉,或许就是这样。但是没有人愿意退让这一步。
       作为当时家里唯一的男人,大家对他的期待是像一个父亲,但是他只是一个哥哥。
       可以回忆起舅舅很多的故事。他也希望把曾经的故事告诉后来人,希望我们传承下去。舅舅走的很突然,妈妈很悲痛,我想其它两个姨也是如此。也许双方都希望再给自己些时间去化解之间的矛盾,只是舅舅又一次没有给她们机会,是永远没有机会了。妈妈很悲痛,我能够感受的到,不知道是不是舅舅没有给她一个妥协的机会。
       去年还见过舅舅,舅舅还到我的家去看过,我一直想做顿饭给他,他也提过此事。只是我没有机会了。舅舅对于我们这些晚辈算是非常好,感觉就好象家里一样。妈妈说,世界上也只有舅舅家可以这样对你了。想想,泪涟涟。
       泪又涟涟。

纪念舅舅

昨天,在长沙到上海的火车上。我接到了公司的电话,说家里可能出事了。然后。妈妈哭着说:天塌下来了,舅舅出事了。

        我开始沉默。感觉模糊。第一时间,我很担心妈妈,我告诉她,保持冷静。给弟弟和爸爸打电话,让他们赶快回家看看。当电话到Sister RuRu家,我知道他们已经知道了,依稀听见众人的哭泣。我很沉默。
       火车上没有座位,我在车门口,看着飞驰而过的夜色,静静的流泪。很沉默。我想找一个人来安慰我,我有想静静的接受着从心底里迸发的悲痛。很沉默。
       晚上到家的时候已经12点了。我把卧室的灯都打开,继续沉默。沉默,沉默,沉默。
      早上醒来,觉得,世界越来越大,亲人越来越少。
      上班途中,经过一片很大的油菜花田,比一个星期前有大了很多很多。我突然想起了菊花,也是黄色。是纪念逝者的颜色。遍地都是。
       舅舅走好。天堂里快乐!

湘菜

在湖南,算是吃到了真正的湘菜。

石门人到是非常有情趣,不去周边车水马龙的以及人声鼎沸的大餐厅。却在城市的郊区,不起眼的农家定了一桌农家口味的湘菜。环境有几分破旧,甚至厕所也是无顶而四处通风的。只是周围的水塘,以及伴随夕阳西下的宝塔,都有几分采菊东篱下的情调。

同行几人皆说味道不错。我也算是应声附和。只是觉得湘菜算是辣中带来几分乡土之气。如同青烟飘渺的石门砂锅土鸡。

半个世纪前毛主席的文章算是更亲切些。好像是小学阶段学过的《为人民服务》。今天读起来有点怀旧之感。同行有四十多岁的,也不由自主朗读起来,似乎朗读到了陶醉的状态。想想,并非是花架子,当初写的就是很好。

因为我们是为人民服务的,所以,我们如果有缺点,就不怕别人批评指出,不管是什么人,谁向我们指出都行,只要你说的对,我们都改正,你说的办法对人民有好处,我们就照你的办。

谈笑之间,却发现村子里不乏有很多历史记忆的东西,首先是宝塔。只是大家说并非是有什么历史价值,只是数百年前一财主修建而已。塔中空,可以等塔眺望。算是历经百年,似乎只是略显风霜。

清明

今天是清明节。想起了爷爷、奶奶,以及我的邻居王奶奶。

        王奶奶离开我,快十年了。记得当初高三就住在他们家,每天她都会叫我起床以及做些早点。当时她的身体已经很不好了。清楚的记得,大一的寒假,妈妈告诉我王奶奶去世了。她说,一直没有告诉我,怕我很伤心。
        我已经不记得当初的感受了。只是现在回想起来,泪水依旧……就好象发生在昨天一样,她一直停留在我大脑的深处。我想起了那个时候最喜欢林清玄的一片散文,依稀的还记得:春天有种花在台湾绽放的时候,他都会想起一个人,一个已经逝去的长者。然后自己会情不自禁的把自己变成一个小孩,在长者之前哭泣。不论多么大,多么老,面对逝去的长者,他都是一个孩子。孩子自然会哭泣。泣不成声。
        纪念逝者。生生不息。生生不息。